可乐冰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庆萍】 输赢

终于肝出来了,庆萍好难写,真的,头秃,希望没崩

补一下说明,我看到评论有人说原著里萍萍要下去陪庆帝,我知道这个点,但是本文并不是按原著走的,准确的说,因为在本文里范闲废了大力气救下了陈萍萍,所以他不能辜负


他得活下来


这是本文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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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来传消息的时候陈萍萍正在喂池子里的鱼,穿了一身黑,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范家别苑养伤养病,无事可做日日消磨时间罢了,此刻修长手指握着盛鱼食的盒子看着湖面正发着呆,范闲有些不想打扰,只得站在他身后等他回神


“什么事?”


陈萍萍后知后觉看到他问

范闲有些难得有些犹豫,抿了抿唇说 


“他想见您一面”

他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

陈萍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过轮椅便示意人推自己进宫去,可范闲没动,他抬头看过去,年轻人的脸上满是纠结,“您……还是别去了”

 

他失笑,拍了拍范闲的手以示安抚,“无妨,推我去吧” 有些事情到底还是需要解决,世人只知道鉴查院院长和当今的庆帝是襟连一体的关系,陈萍萍好像是皇权凝为实质化的刀与剑,是诸国君王夜里最深的梦魇,是守护万千百姓不摧的城墙,但世人却不知暗地里这陈院长与那位陛下还有些辛秘往事

 

在陈萍萍还是陈五常的时候,诚王曾是与他最亲近的人,读书、写字、习武乃至夜里相拥,他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俸给了诚王,给的时候他心甘情愿,一颗心都捧了过去,可是后来诚王成了庆帝,就再也不稀罕这颗心

 

行刑那日,范闲最终还是赶上了,昏迷数日他没死,而且好好的活了下来,此后一直在这处别院安然养病,直到今日,庆帝就要死了,他是清楚的,毕竟是自己亲手布下的局,如今到了收网的时候,他总归是要去看看的

 

主仆一生,是要尽尽臣子之道,尽管他早就不是他的臣

 

进了宫,他见了庆帝才恍然察觉这个不可一世的帝王是要死了,他看得真切,那坐在高处的人眼底发青,嘴唇都是紫的,失血过多,他也是习武之人只需一眼便知庆帝是命数已尽,回天乏术


庆帝穿了一件月白的龙袍,高坐龙椅之上,见他来了目光淡淡扫下来,好像他还是他的臣,一如往昔,可到底也有不同,陈萍萍再也不会做些委与虚蛇的姿态,他昂首望着,不卑不亢,像极了被风吹霜打之后的青松,任凭他怎么折辱都没用

 

皇帝看着远处那人推着轮椅缓缓过来,脑子里过了一遍陈萍萍曾经的样子,临了才发现尽管陈萍萍与他相伴最久,知他最多,却惊觉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他一直认为陈萍萍是他的人,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不容置喙的事实

 

陈萍萍是他的所有物,他由衷的这么认为的,30多年以前,那个纤细的如嫩竹一般的陈五常就已陪在他身边,而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三十年?


所以陈萍萍是他的仆,是他的友,是他的刀,是他的臣,是他的妃,是他的狗,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命


可如今,他的东西却要自己跑走还要带走主人的命,他怎么不气?


他想将他千刀万剐看他的心是不是铁做的,不然怎么那么硬


他想让他死


他又不想让他死

 

“你来了”,庆帝的声音沙哑又带着怨毒的腔调,就像嘶嘶作响的毒蛇试图缠绕上陈萍萍的脚踝


“我来了”,还是那样处变不惊的语气,那样淡然的语气,好像坐在龙椅上垂死挣扎的人也不能惊动他分毫,甚至一个特殊的眼神都不配有


“陈萍萍,你真是好手段好算计,朕的儿子杀了朕,你开心么”


“没什么好开心的”,他抚了抚衣袖,“生老病死,人之常理,陛下也是到了天命而已”,回答得不痛不痒,却偏生听得气人


庆帝怒极反笑,“难不成和你教出来的朕的好儿子没有一点儿关系?”,他加重了“好儿子”这几个字,双目如炬,要烧了眼前人一般


“陛下走到今日也算是……” 陈萍萍沉吟了一下,“咎由自取”

 

“哈!好一个咎由自取”,庆帝眼里满是嘲讽,“你真以为你养的那几个废物能伤得了朕?!”,他声音骤然高昂起来


“陈萍萍你还不明白吗!”

“你才是扎在朕心上的那把刀!”


庆帝扯着嘶哑的嗓子吼起来,接着引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喉间漫上血腥,装样子绑好的伤也崩裂,凝成月白龙袍上的点点红,可他只是看着陈萍萍冷笑似是感觉不到疼痛,唇抿成无情的锋


世人皆道大庆皇帝冷血冷心霸道专横是个无情之人,却不知他是将那唯一一丝人性的温热都给了眼前人


尽管连眼前这个人都不知道


是说他演的太好,还是怪他手段太毒,亦或是他心太狠?


能当上皇帝的人哪来的心,有心的话他也早就成了泉下灵

 

他和他从来都无解


他是要死了


可他死得不甘心,不见陈萍萍,他不甘心


他信任了倚重了甚至是纵容了半辈子的人竟然是最想杀他的人,就算是他,也觉得心寒如斯


所以他向范闲提了一个要求


他是要见他的


“看来陛下真是养狗养出了感情”


陈萍萍只是淡然回了这么一句,眼里都是讽刺,除此之外,庆帝找不到其他想看到的情感,或者说那些东西早就被陈萍萍从心里抛出来扔进了哪处荒井,再也寻不回来了

 

 “叶轻眉对你就那么重要?”,明明你是我的人,可你怎么就只看向了别人?


陈萍萍摇了摇头,“陛下,您已经不是诚王了”,他声音第一次有些抖,他还是无法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呕血,不知不觉中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待臣好的、为臣想的、珍重臣的是当年的诚王”


“而世间已无诚王了,陛下何苦自欺欺人”


庆帝只觉得呼吸一滞,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他已是强弩之末,强撑到现在不过是想再看一眼曾经的陈五常,曾经,那个人曾素衣白雪怕不怎么受宠的他寒冬里冷把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捂进怀里,如今,那些暖再也没有了

 

他曾予他一人之下的权力,予他独一无二的尊荣,作为报酬他要他只做他一个人的狗,为此他嫉恨叶轻眉,他嫉妒范闲,陈萍萍在乎谁他便要杀了谁——就算是他亲生儿子,可即使如此那个人眼里的光还是熄了

 

“五常………” 他出声,嗓音沙哑再也没有大殿之上的气势万钧


“奴才在”

 

陈萍萍看着眼前苟延残喘的人,答应得倒是没有犹豫,


“如果…”,算了,都到了这一步还要什么如果,庆帝摇了摇头,笑了一声,握住了陈萍萍那双手,“罢了,我就先走了罢” 而后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叹出喉间压着的最后一口气


陈萍萍望着他想,这样霸道的人,哪怕是死了也像是和下人吩咐就寝了一样的自然,把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给放了回去,理好了衣袖,抚过散乱的发,这件事儿在庆帝还是诚王时,还是世子时他其实为他做过很多次

 

怕他冷了,怕他饿了,怕吃不好睡不好,还怕他死了


曾经,想让他活着的是他


而如今,想让他死的也是他


而那时的诚王也会想着夜里给他揉一揉肚子,做完那些事儿后也会搂在怀里让他有一夜安眠,也会让他误以为当初的诚王而今的庆帝对他不是没有心

 

可自古深情有什么用

 

不过是

 

朱颜辞镜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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